教與學備忘錄

[書摘]《提問與討論的教育奇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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猶太父母並不會告訴孩子答案

哈柏露塔是以提問開始，並以提問結束。首先必須要有提出疑問的問題，才能夠進行討論和辯論。同時，也可以從提出的問題看出此人的水準。並且，所提問的問題，擁有能夠引導另一人往不同方向去思考的力量。這種力量，也會對提問的人產生影響。因為問題決定想法，想法決定動機，動機決定行動。

能同時緊握成功與幸福的人，是懂得思索自己人生的人。沉思也是一種哈柏露塔。這裡的沉思與自問自答是相同的，即自己就是提問的人。通過自己或別人的提問來引導思考，產生無限的創意。你想讓孩子的腦活絡起來，開始學習思考嗎？那就問他們問題吧！提問，會讓孩子開始思考並產生好奇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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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驅使人們自動去做某事的原因是什麼呢？就是讓你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。當你充滿好奇心，心中自然就會出現許多疑問或問題了。當你有很多疑問時，才能成為學習的主人。孩子從出生再經過幼兒期，因為對於這未知的世界經常帶著強烈的好奇心，所以會問許多問題。只要能讓這時期的孩子繼續保持好奇心和不斷提問的態度，以此維持下去，我們的教育就算是成功了。

要如何培養孩子的好奇心，讓他們能自己去探索、思考和學習，則取決於父母親如何回應和刺激小孩。在某個階段的孩子常常充滿好奇，嘴邊常掛著「這是什麼？」、「為什麼？」、「怎麼辦呢？」在這種問題攻勢下的父母親也很努力回答，但是，大部分都是直接告訴孩子答案。如果直接告訴孩子解答，孩子就沒有自己思考或為了尋找答案而努力的機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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猶太人認為教育不單只是吸收知識，而是一件屬靈的工作，他們的教育能為生命帶來本質的變化。更強調教育不是僅止於知道，而是透過所了解的知識，與生活達成一致性，進一步在人格上產生變化。他們經常在細微的日常瑣事裡挖掘出問題，並通過這些疑問進行討論與對話。即使是在辯論《妥拉經》與《塔木德經》，最終都會歸結到如何應用在自己的生活上。同時並思索《妥拉經》與《塔木德經》的內容，對現在的生活有何意義。

如此整理起來的想法，便會化為行動，並實際活用在生活上，才能發揮知識的價值。即使再深奧的智慧，如果對生活沒有任何影響，那麼也是毫無用處。

當我們面臨新的狀況時，知識只能當作參考。所以，能在最後關鍵使用的，只有思考的能力。我們學習某樣知識的理由，就是為了培養思考的能力，並鍛鍊理性與感性。當你不斷投入某個知識領域時，就會培養出銳利的眼光和洞察力。

一直到你能依照直覺下定論為止，都需要依靠你所累積的知識做判定。學習是為了獲得瞬間的洞察力，而哈柏露塔就是一個培養洞察力的好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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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旦開始嘗試邏輯思考時，必須先抑制個人情感，並試著尋找眾人都能同意的合理理由。如果懷疑自己是否有先入為主的觀念，或是舊有的想法，那就代表你的想法可能是錯誤的。還有，必須不斷反問自己，是否只是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包裝，加以合理化自己的主張跟想法。就算他人與自己意見相左，若能仔細聆聽其他意見，發現自己錯誤的見解時，就能爽快地改變自己的想法。就算對方的理論複雜又難以理解，如果試著努力看看，或許就能找出別人的想法是出自於哪裡的。

事實上，我們經常對辯論帶著負面看法。這是因為在傳統上，我們重視人和與愛好面子，並把辯論視為抓到對方話柄，或者是堅持自我主張而與對方吵架的意思。但是，漢字裡「爭論」的「爭」字，並不是爭吵的意思；而是彼此立場「對立」的意思。在辯論當中，我們常因為把對方視為反對自己的立場，而感到不愉快。但事實上，對方並不是在反對我，而是與我的想法不同而已，這反而有機會打開思考的公平性。因為對方的想法，能使我有「不同的見解」。

發展、進步與成長，都要包含「不同」、「創新」才有可能發生。不僅是我們的思考能力，我們的生命也是要不斷接受新的事物才會成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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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想要善於討論，就必須具備正確聆聽對方表達內容的能力。正確聆聽，有兩種解讀。首先就是正確把握對方講話的意圖，其次就是確實的探討、評斷對方所講的話是否妥當。必須將這兩者結合判斷，才能正確理解對方所說的話。而正確傾聽，需要具備分析與批判知識的能力。根據對方所陳述的論點，尋找缺失、錯誤與缺點的過程，就能自然培養分析與批判的思考能力了。猶太人學習塔木德經的理由之一，也是為了培養這種思考能力。

培養思考能力最有效的方法，就是盡情提出心中的疑問。因為內心懷有疑問，就代表你的腦袋正在思考。人知道的愈多，相對的疑問也會愈多。為了解開那些疑問，而歷經有深度與廣度的思考過程，就能讓知識飛躍性地成長。所以，疑問與提問就是推向人們進步的腳前燈，也是知識的出發點。

猶太人在一件事情還沒完全了解之前，疑問就像不斷射出來的飛箭一般，不會終止。如果他們沒有得到完美的答案，便絕對不會滿足。如果只是隨隨便便得到一個答案，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，終究還是處在不了解的情況。為了能徹底明瞭，毫不畏懼地發問就成了學習的首要條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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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向猶太人請教問題，他們大部分都不會直接回答，而是會採用另一個角度，再提出另一個問題來代替回答。也因此能時常發現新的理念或事物。猶太人並不會像我們，陷入所有人都一樣的窘境，他們會個別獨自研究以培養創造力。不斷培養和訓練屬於自我的創意，並且不害怕自己的想法跟多數人不一樣。

猶太人的教育是「希望比別人優秀，倒不如跟別人不同」。他們重視小孩的個性發展，並且積極地培養個人特質。所謂的個性到底是什麼呢？別人身上沒有的特質就是個性。這種尊重每個孩子不同個性的教育方法，也是猶太人教育的特色之一。猶太人並不會為了要求孩子比別人好，或者搶先別人一步，而折騰孩子。他們也並不在意孩子進入一流大學還是三流大學裡念書。因為他們認為每個人天生的才能都不盡相同，重點應該要放在培養孩子的成長過程。猶太父母們不會把孩子關在固定規範的框架裡，跟別的孩子玩一樣的遊戲、讀同樣的書、做相同的行為。這也是因為他們認為帶著跟他人不同的個性，對孩子才是最好的。在競爭中追求優劣的勝者，畢竟只有少數。但是若能尊重每個人的特質與個性，則每個人都能成為贏家。

對猶太人而言，重點不在於誰能先想到好點子。而是誰可以活用好點子，創造出實績才最重要。雖然想出新的點子也很重要，但是能活用想法，產生出具體可見的成果更為重要。

發現相對論的愛因斯坦也這麼說：「我並不是天才。我只是比別人多一些好奇心罷了。」發明小兒麻痺疫苗的愛德華•沙克也說過：「我是經過數千次的實驗之後，才發明小兒麻痺疫苗的。因為我小時候看著母親每天親手料理不同的菜色，所以也讓我擁有完全的實驗精神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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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該怎麼做，才能讓孩子找到解答？」

「我該怎麼做，才能讓孩子產生更多的好奇心？」

這兩句話可說是天差地別。因為好奇心才是能讓一個人持續一生，去追求知

識的原動力。所以猶太父母們發現當孩子不再問問題，或者不再翻書的時候，他們就會改變提問的方式。找到更有趣的提問方法，來刺激孩子的好奇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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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這樣「不停問問題的習慣」，已經成為猶太人的傳統了。其結果就是猶太人不會接受既有的答案或理論，而會養成帶著質疑的思考習慣。如果有一百位猶太人，就有一百種的意見存在。如此的多樣性也是猶太人特有的本質。他們將抱著懷疑、挑戰既有的權威、不斷提出問題視為理所當然。為了能以這種方式進行熱烈的討論與辯論，必須要具備非常豐富的背景知識才行。所以從小開始看書累積閱讀實力，才能自我鍛鍊並培養面臨辯論時所需要的武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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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接告訴孩子答案或直接教訓他是懶惰的愛。你必須讓孩子自己思考之後再得到答案。因為別人直接告訴你的解答，絕對不會成為你的。如果孩子提出問題，那麼你就再回問他。讓孩子通過深度的思考，自己尋找出答案是必要的。如果自己動腦筋思考之後仍然找不到答案，就引導孩子從書本或網路上搜尋解答吧。從不知道的狀態到認識理解的過程，本身就是一種學習。孩子的提問本身，就能反證出他的學習動機，這對學習具有很大的幫助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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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讀完《白雪公主》和《灰姑娘》之後，為了刺激孩子們的想像力而提出的問題：

•想想看灰姑娘與白雪公主，哪一個故事主角最辛苦？

•《白雪公主》和《灰姑娘》的共同點是什麼？

•《白雪公主》和《灰姑娘》的差異點是什麼？

•想想看灰姑娘與白雪公主，哪一位故事主角更好呢？其理由是什麼？

•灰姑娘與白雪公主做了哪些行為，而被認為是善良的？

•灰姑娘的玻璃鞋能穿嗎？會不會裂開來呢？難道一定就需要玻璃鞋才行嗎？

•萬一故事的開頭是從王子與灰姑娘結婚開始，内容會如何進行呢？

•《白雪公主》和《灰姑娘》在現代是有可能會發生的故事嗎？

•如果請你對《白雪公主》和《灰姑娘》的故事做結論，你會如何下結論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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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要獲得遊戲的正面效果，父母親就必須知道如何跟孩子好好地玩耍。

在現實生活中，大部分的孩子不喜歡跟父母親玩遊戲，或者覺得跟他們玩遊戲並不好玩。這是因為沒有站在孩子的立場上，而是在父母的立場上玩遊戲的關

係。也就是說，在玩遊戲時，父母親總是干涉孩子，想要教他們什麼東西。對孩子而言，從這時開始玩樂就變得很痛苦。陪孩子玩，就是依照孩子的盼望進行的意思。在遊戲空間裡，想要讓孩子學習韓文、英文、數字等認知的知識，倒不如按照孩子的水準，好好陪他玩來得更重要。

當孩子過了幼兒階段，猶太父母就會用比較進化的遊戲與孩子交流。而那就是幽默與猜謎！猶太人自古就認為幽默或猜謎是「能鍛鍊頭腦的磨刀石」。猜謎是能夠用一句簡單的問題，賦予孩子想像力的最佳方法。所以猶太父母在孩子開始聽得懂大人說什麼話的時候，便開始和孩子玩猜謎遊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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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育像是馬拉松競賽，而不是一百公尺短跑。哨子一吹所產生的爆發力，往往無法跑完馬拉松全程。倘若要跑馬拉松，必須具備充分的體力和熱身才行。從開始到結束，都必須維持平均速度。馬拉松的跑者之所以會失敗或半途而廢，並不是因為他們跑得慢，反而是太努力跑，跑得太快的緣故。

我們應該從「更努力、更多、更快」的思維裡跳脫出來。現在應該是要想如何能「與眾不同與創新」的時候了。我們從以前就以信奉「努力地做」這句話生活著。但是在「努力地做」之前，一定需要完成這三個條件才行。

第一、方向必須是對的。如果方向錯誤，愈努力做，失敗就愈大。

第二、方法必須是對的。如果不知道什麼是既正確又好的方法，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獲得好的成果。在書桌面前坐很久，猛背教科書的學生，很多人的成績卻沒有想像中的好。我們一個人坐在書桌面前念書，或者在上課時間專心聽老師講課，從結果面來看，都未必最好的學習方法。

第三、必須要有效率。並不是只要投入許多的時間和精神，就能成就事情。在短時間之內，用正確的方法，投入最少的力量，才能產生最好的效果。有效率地做事，並不是毫無章法埋頭苦幹。而是必須考慮到「更好的方法」，有創意並有系統地做事情。做事的方法必須在不斷地思索和煩惱中，才有發展的可能。